时间:2018-8-18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本文首发于蓝江绿城饶河农场(rhncxcb)

我在十一连当卫生员

贾小爽,女,北京第66中学初中毕业。曾经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22团十一连,十四连担任卫生员。年7月返城回京。

年7月4日,我们66届初高中的一批同学,踏着“到农村去,到边疆区,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”的旋律,登上了北上的列车,到黑龙江省饶河农场屯垦戍边。我和同班七位女生一起分到了十四连。我在农工排干了几个月后,10月底,被连里选送到西通,参加卫生队组织的《赤脚医生》培训班。

培训班首批学员共18人,都是各连推荐上来的。讲课的老师是卫生队的医生,护士。主要讲解了医学入门知识,常见病的诊断治疗,消毒、打针、换药等外伤处理流程。那时解放军发明的新针疗法风靡全国,我们也有幸跟着边防军的医助学习了针灸穴位及新针疗法。记得还去了趟西通山,老师带领我们实地辨认中草药,讲解临床应用。

学习期间时间安排很紧,我们利用课间跟医生查房或是两人一组,互相打针,扎针灸,为的是多学些知识,尽快掌握操作技能。初次接触这些知识,大家学习热情很高,好奇心也很强,经常向老师提问,还闹出了笑话。学期3个月结束,我被分配到十一连任卫生员。其余同学有的回到本连队,有的留在卫生队。留在卫生队和回本连队的同学都有老医生带,我呢,则是怀揣一本《农村医生手册》,开始了我的医疗学习与实践。

十一连的前身是农场“五七”干校。新建连队没有房子,在“五七山”向阳坡有两排地窨子,那就是我们的住所。饮水都要到江边凿冰化水。站在山坡上往前看,是一大片草甸子,草甸子的尽头就是中苏两国分界线乌苏里江,当时的反修前线。我向连长报到,连长交给我一只出诊箱,里面有几瓶常用药和一些治外伤用的消毒药水,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。也许有人会说卫生员不就是干这点事的吗?有什么难的。可我却觉得事不大,责任大,丝毫不敢懈怠。

随着上山下乡运动的深入,连队又迎来了北京、上海、哈尔滨、天津和佳木斯等地的知青。从城市来到北大荒,大家最深刻的体验就是蚊子太多了!有句顺口溜叫:瞎蠓、蚊子和小咬,一天工作三班倒,叮人吸血让人恼,本事再大治不了。许多战友水土不服再加上蚊虫叮咬,身上起了红包、水泡,破溃感染。

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,一次次给他们清洗、消毒、换药直到痊愈。别人收工了可以钻进蚊帐躲避蚊虫,我却在用马灯照着亮,一边换药清洗伤口,一边不时地拍打叮咬的蚊虫。那时候宿舍已经搬到了山下,临时卫生室却还在山坡上一处木板房里。由于没有电,四处都是黑乎乎的,说实话心里还真是吓得突突地跳。记得那天我给战友换完药,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,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,我惊出了一身冷汗,定睛一看是连队的小马驹悠闲地踱了进来。我伸手拍了拍它的头,说你可吓死我了!它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,我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。

我虽然接受过培训,但是学的那点知识跟浩瀚的医学领域相比,只是蜻蜓点水,稍有接触而已。况且理论和实践的结合,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。连队里除了体温表、听诊器,再无其他辅助检查器械。艰苦的环境下只能靠自身技能。问诊、叩诊、触诊、听诊是必练的基本功。仔细询问病情,观察症状和临床表现,再对照《农村医生手册》分析病情,作出初步诊断及处理。遇到弄不明白的问题时,我就利用往卫生队送病号的机会,向老医生请教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,感觉自己入了门,对常见病多发病处理得得心应手。像风湿、急性肝炎、结核、阑尾炎等等,我都医院之前,作出初步诊断,从未发生过误诊及延误病情的情况。应该说能做到这些确实不易,这源自我高度的责任心和孜孜不倦的学习。我也是知青,远离家乡亲人,我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,帮助战友们解除病痛就是我最大的满足。这其中也不乏卫生队领导的帮助及各位老大夫的指导解惑,至今铭记在心,没齿难忘!

连队常用药品都要到卫生队去领,事先做好计划,等到连里有车外出拉东西,顺便捎回来。记得有一次去团部卫生队办事没有车回来,我就搭乘兄弟连队的车在半路下车,独自一个人往回走。太阳快要下山了,我急急忙忙往前赶。

忽然觉得有什么声音,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地里有只狗,支棱着耳朵盯着我。我没理会继续往前走可心里却在打鼓:广阔无垠的田野里不见一个人影,哪来的狗?不会是狼吧!想到这儿我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吓出了一身冷汗,我迅速回头看了一眼,它紧紧跟着我。我往前走它跟着走,我停下来它也停下来,站在那儿盯着我。怎么办?我一个姑娘家手无寸铁,它要是扑上来我怎么招架?听说狼怕火,我去哪儿找火?都说麻杆打狼两头害怕,我两手空空连根麻杆都没处找!我不敢跑,心想它肯定比我跑得快。我没了主意,求生的欲望驱使我,只能尽快远离它。我开始倒退着走,一步一步,它居然没有继续跟着我,我加紧了倒退的步伐,土路坑洼脚下直打绊,我也顾不上。拉开一段距离后,我转过身撒腿就往连队跑,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看看快到连队了,才觉得两腿酸软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。心想我要是被狼拖走了,都没有人知道!真是后怕啊!

做为卫生员,即便是工作性质不同于农工班,我还是很自觉地投身到连队的建设中。春天机务排播种,我们站在播种机上满怀兴奋播种着希望。秋天望着金黄的麦浪,收获着丰收的喜悦。收割小麦遇上连续阴雨天,收割机下不了地。我们站在泥水没过脚踝的麦地里,挥舞的镰刀曾割破过雨鞋;割大豆时也曾被豆荚扎破过手,累的直不起腰。连队盖房子我当过小工。冬天上山伐木、打石头我是亲历者,坐在拖拉机大爬犁上,体验着北国特有的风情。记得秋收时我和会计唐红英给战友们往地里送开水,没有车拉只能一根扁担两只大桶靠双肩挑。开水挑到地里要歇好几起儿,一天下来肩膀肿得老高,脱了一层皮。经过全连同志的辛勤劳动,十一连初具雏形。我们打了井,搬进了新宿舍,卫生室也有了自己的屋子,添置了药柜、桌子和简单的器械。

北大荒的冬天,大雪封山到处银装素裹,像是冰雪的世界。连队常利用农闲进行战备训练。连长也会利用早操时间带领我们上山寻找站杆(就是死树),以解决食堂烧饭引火难题。一天早上操练回来,刚到卫生室门口,就见食堂的王巨才用毛巾捂着右眼站在门口,我赶紧把他让进屋里问其原由。原来他到井台打水,井台都是冰,他一个没站稳滑了一跤,正好磕在辘辘把上。我赶紧洗了手检查伤口,取下毛巾鲜血流了出来,把我吓了一跳:眉棱骨上裂开一个大口子,翻翻着像是多了一只眼睛。必须缝合!我心里这样想着。我连另一位卫生员也回来了,看后也是一惊。“我消毒打麻药你缝合。”我对他说。因为值班连队男卫生员是参加过战地救护培训的,技术应该胜我一筹。他答应了一声就做准备。可能是由于紧张,或是没有过实际操作,他拿持针器的手不住地抖。“我来缝合。”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,我果断接过持针器,细心地对合皮肤缝合。一针,两针,由于紧张我的额头也渗出了微微的细汗。缝合后我嘱咐他注意保暖不要冻到伤口。一周后我给他拆线,伤口愈合得非常好。我高兴地对他说:“真棒!一点都看不出瘢痕。”他高兴地笑了。这是我第一次完成的实际操作。

时光荏苒,岁月如歌。知青们都到了婚恋期。爱情的结晶孕育的小生命即将出世。怀胎十月生小孩可是女人的一道坎。接生这件事对于我这个未婚者来说,一直是心怀恐惧忐忑不安的,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!连里医疗条件差,医院远,交通又不便,要是遇上难产或是突发意外情况,都是非常棘手的事。但是身处“要职”的我,想躲也躲不掉,要知道年轻的准妈妈比起我更加不知所措。每到这时候我都要一遍一遍地检查所需用品是否准备齐全,叮嘱家属做好各种准备。为了让产妇安心,我就守护在她的身边。有时一熬就是一个通宵。直到婴儿平安降生,母子平安,心中的石头才能落地。记得十四连的上海知青小牟临产时我在她家整整守了一夜,累得我是腰酸背痛。小牟个子不高人也瘦。初产妇一般产程长,体力消耗大,阵痛间歇我就让她吃东西补充能量,并且适时听胎心音,时刻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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